一个披着深棕色斗篷的人穿梭在潮湿的贫民窟,她的脸是缠着绷带的,只有眼睛和嘴是露出来的。
时间过得总是很快,三年就那样过去了,曾经的女孩已经变成了一个少女。这些年间,她学会了很多,至少是在这里的贫民窟活下去是没什么问题的。
三年前,她在西城的贫民窟里流浪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女性,那位女性将流浪的少女收留。尽管也就和其他贫民窟里的人一样,只是睡在昏暗的巷子里,但最起码有饭吃了,这就不算太差。
她作为女孩的师傅,她教会了女孩很多谋生的本领,包括但不限于如何在街头打架、如何开锁、如何盗窃……
女孩学的很快,她的天赋十分惊人,可以说就连她的师傅都惊讶到的程度。她的师傅第一次带她出去偷窃的是一个当地奴隶主的家,女孩的师傅给予了女孩一件斗篷,并且将女孩的脸用绷带蒙上。
那一夜晚上繁星点点,至少星星不会说话,它们或许会看着你,但那都是天上神明的事情,死后进入天堂还是地狱对女孩来说并不重要,她只知道如果不去做,她就会饿死。
她们到了那个奴隶主的家时,女孩的师傅让女孩来试着开门,当然结果是很轻易的就打开了。接下来的过程他们也十分顺利,女孩的师傅对女孩的天赋感到惊讶——眼前这个孩子既不会害怕,她学手法学的也十分快。
她们很轻易的偷出来了一小点钱,一点食物——后头也分了一点给贫民窟里的其他人。
至于为什么不多偷点,而且偷的都是当地的有钱人,根据师傅的说法是因为有时要给骑士团点面子,有时偷少点不至于会被发现。
她们的生活除了偷窃这些豪绅,有时还会有几位骑士来发放点食物,这些都是她所经历过来的。
但是看似和平的生活是不可能持续的,一年前的瘟疫带走了很多人的生命,不过说实话,脏乱的贫民窟,腐烂了都没人处理的尸体,瘟疫的爆发是迟早的,但这场瘟疫把女孩的人生轨迹又一次打乱,因为她的师傅在那次瘟疫中死去。
那天的云很沉,乌鸦站在房檐上盯着每个人。女孩拜托了一位曾经被她师傅所帮助过的男人,让他一起将她的师傅埋葬起来。
男人和女孩将尸体搬运到了城门口,那时已经是晚上了,骑士们看到了女孩和男人一起扛着一个女人的尸体——尸体上是肿胀的痕迹,黑色的斑记在她的身上。骑士们实际上很好说话,他们偷偷的给女孩他们开了一下城门,并借给女孩他们一把铲子,允许他们快点将这位女人埋葬起来。
女孩和男人走了一会,在森林里找到了一块好的地方,他们快速的将女孩的师傅埋葬了下去,没有做过多的仪式,仅仅是将土盖上,从地上随便捡了一块粗一点的树枝插在了坟上。
他们回去了,男人和女孩简短的告了别,女孩回到了曾经的贫民窟的巷子里睡觉,她盖着师傅的斗篷,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。
至少后来瘟疫引起了骑士团的重视,大量感染者的尸体被处理,大量感染者被隔离,瘟疫也算是制止住了。但在那之前女孩在那里住了很久,但却没有患病,也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。
少女的思绪从对过去的回忆回到现实,她来到了自己要来的地方——这是一间在西城里的餐厅的后厨,她从三年前就经常被师傅带到这里,倒也不是这里的饭菜有多好吃,只是这里的后厨可以给他们这些贫民窟里的人一个吃饭的地方,而且这里并不介意收一点脏钱。
现在很早,至少没什么客人,店主也只是坐在后厨没事干。
“又来了?”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讲。
“嗯。”
“今天想吃点什么?”
“和往常一样。”
男人转头过去,将土豆切好,切了点菜扔入锅中。
后厨的环境实际上可以说比店铺里要干净。西城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,混乱而且肮脏,西城的贫民窟则更加脏乱,但并不暴动,因为这里的贫民窟就算是西城的帮派都不愿意靠近的地方。常驻在餐厅的前面的是酒味和互殴的醉鬼,而后厨则没有这些。
“最近贫民窟那里好像不太安静,你最好小心点。”店主突然向少女说:“好像是西城出来了个人把西城的各大帮派给摆平了,现在好像是在贫民窟里找什么东西——你最近没偷什么东西吧?”
“没有,我有一段时间没偷了。”
“不是就好——对了,你上次付的钱还有多的,这次就不用付了。”
少女沉默了一会,说到:“多谢。”
炖菜不一会就做好了,面包也端了上来。少女吃着菜,思绪却在另一个世界。
能把西城摆平的狠人吗……只要不对她的生活会造成什么影响,她到是不介意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。
碗已经空了,手里的面包也吃完了,少女站了起来,准备离去。
“别惹什么事情,至少不要在这段时间惹事,我这边可以接受赊账的。”店主突然说到。
“你之前不都是不接受赊账的吗?”
“少一个忠实客户对我来说不太值。”店主说到
“我知道了。”少女回答说,她能感受到店主的话语里的关心,她也愿意回答这一关心。
少女在泥泞的路上走着,鞋子带起了泥水,这里总是潮湿的,因为贫民窟里很少有太阳。
这段路很空,因为是西城的前面和贫民窟的分界线,很少会有人走这段路。这段路就像是一条河,分隔开了两个世界,河的这边是暴乱,河的那边是肮脏。
少女走了一会,差不多是快到了贫民窟了。她在巷口看到了一个身形很瘦的男人——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贫民窟里的人,估摸着是西城前面的什么帮派里的人——正在抢一个男孩手里的纸袋。少女本想直接无视他们走过去——至少对她来说帮一个人也没什么好处,甚至还有可能使自己陷入麻烦。
“你的纸袋给我拿过来!”男人叫道,他用一只手拽着纸袋,另外一只手将男孩向前推去。他用右腿将男孩踢倒,但男孩还是死死的抱住了手中的纸袋。
“不行!这是给我母亲的药!”男孩说着。
这话好像是触到了少女的哪根神经,少女犹豫了。
男人眼见蛮力没法让男孩松手,于是他将手伸向自己的裤带——那里挂着一把匕首。
站在男人侧后方约一两米的少女这时没法坐视不管了,她冲了上去,第一拳打在了男人的右脸上。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,他的脑袋正因为被突然重击而有些晕眩。但男人现在已经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少女,而且他的匕首也已经快抽出来了。少女知道,当男人将匕首抽出的时候局面就会立马反转,所以她左拳击打在男人的腹部,右手抓住男人的手腕,用自己的身体将男人向前推去。
男人此时已经因为疼痛而有点站不稳了,所以少女能轻松推动他。少女将男人推到墙上,猛烈的撞击让男人更加懵了,但他还是没放开自己手中的匕首。可是接下来的一招让男人彻底丧失了行动力——少女将自己的右腿一抬,用膝盖猛击了男人的下体。
男人倒了下去——他好像晕了。
刚刚打斗时留下的疼痛感还留在少女的双手,但她转身向还在地上的男孩伸出了右手。
“没事了,快回去吧。”少女说到。
“谢谢……谢谢你!”男孩说着,眼里还有着一丝泪痕。
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,快走吧你。”少女仿佛有一丝不耐烦,只是催促着男孩快走。当然,这倒不是因为少女怎么讨厌男孩,而是她明白她大概是搞砸了什么事情——只能说希望这件事不会变糟。
男孩还是再次感谢了他眼前这个穿着斗篷的怪人,然后一路快跑消失在了巷子里。
周围的一切又开始平静下来,少女身边这个男人已经昏过去了,少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他,于是少女将男人扔在原地,自己独自走回自己的住所——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棚子,但至少可以挡雨。
女孩不知道,事情确实将会走向更糟,但或许这正好为少女带来了另一段生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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